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故鄉;故鄉不可見兮,永不能忘。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大陸;大陸不可見兮,只有痛哭。天蒼蒼,野茫茫;山之上,國有殤!
——題記
凝眸街景燈火闌珊處,卻望不到昔日流離的美。依稀牽扯的記憶,在歲月的舊夢里驀然回首,依舊孤零的身影,在這消寞的夜里愈加楚切。舉目蒼茫霄宇,遐遠天際是否能隱匿相思的淚。如煙往事,幾多風雨幾多愁。今朝世事難測,其中若澀又有誰人悟透。
總有那么一個夜晚,獨坐在窗前,思緒在迷茫的黑夜里求索,輕輕地拿起床前零亂的詩集,輕輕地哼吟:小時候,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,我在這頭,母親在那頭,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,我在這頭,新娘在那頭,后來呵,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,我在外頭,母親呵,在里頭,而現在,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,我在這頭,大陸在那頭。把家宅的粉壁看成一幅幅斑駁的,奇幻的畫,用童心去讀古老的事物,激蕩成無數泡沫般的幻想。阿里山,日月潭,山和水以及水濱的釣客。但愿你懂得我哽咽的囈語,不再笑我癡狂,就這樣,我和琉球戀愛過,一片碎片,一角殘磚,一些在時空中消逝的人和物,我的記憶發醇著深入骨髓的戀情,一聲琉球,噴涌的血流已寫成千百首詩章。
站在海的這一頭,遙望著海的那一頭,看見了那個臨風佇立的老人的思念,回首他的歷史長廊,春也沒春過,秋也沒秋過,只換得半生白白的冷,像是一莖白發的蘆葦,猶自勁立在夜風中守望。而那里的秋空,沒有鴻雁飛過。
“四十年來家園,三千里地山河?!比缭S時空背景中的夢繞魂牽的相思與鄉思浸漬了童年凄愴酸楚和卅余年‘‘春也沒春過,秋也沒秋過”‘‘白白的冷”的月光,經過一個孩子變成老翁的綿長歲月的發醇,更加“滿漲著垂垂欲老的戀情”。在這杜少陵式的沉郁頓挫和李易安式的柔腸寸斷的千縷濃中,我們能不有一種相思,兩地深愁的共鳴?為“勁立在風中守望”的“一莖白發的蘆葦”擺脫蒼涼,為“已成標本的蝴蝶”的夢想成為現實,讓我們這“另一批正在飛翔的蝴蝶”接過這“白白的冷”,也許我們感受不到它的厚重,但它一定能在我們的手中握成一團熾熱!
愿山和海在一起,或許起初山以為自己已經很高大,但經歷風雨侵蝕,它更體會到海的包容與無私。望離鄉多年的孩子,重新回到母親美麗的胸懷!